“害羞？”南离徵哈哈大笑，心大好，连带着对那些向他抛掷石头的人都宽容许多，暂时不打算给他们颜看。“小沅，你是失忆不是失智，你忘了你已经没有羞涩了吗？”

“你！”秦小沅恼羞成怒地捏着拳头在他口狂擂，南离徵笑得更加开心，帮她紧了紧颈上的围巾，心愉悦地拉着她往回走。

秦小沅回头瞅瞅还准备向他们抛掷石子的人，悄悄地吐了口气。再瞧瞧南离徵的长风衣，上面沾满了脏东西，心疼地掸来掸去，用纸巾擦拭污渍。

“你认出我的手势来了？”南离徵想到一出是一出，突然问她：“你还记得我教你的法术？”

“拇指与无名指相抵，小指微曲，中指与食指并拢伸直，默念召唤咒，就能引来恶鬼。这种恶鬼不同于厉鬼，厉鬼要人命，恶鬼喜欢耍人玩，如果被恶鬼着，倒霉程度不亚于衰鬼，只不过衰鬼如果是召唤附身的就必须要有人再用法术驱赶，恶鬼纠一段时间之后会自行消失。”

秦小沅利地说完这些，将清洁干净的长风衣拉平，直起身看着南离徵，说：“我是失忆，不是失智！你是我师傅，你教我的我全都记着呢。”

原来她还记恨这句话——南离徵忍俊不，手指轻弹她的额头，笑道：“小心眼。”

“哪有师傅这样说自己徒弟的。”秦小沅的话语间多了些娇嗔。

“因为你笨！”南离徵凑到她耳边，吹了口气，热热的鼻息悉数喷洒在她的颈间，弄得她痒痒的，咯咯轻笑。

南离徵又逗了逗她，很是满意地搂着她往回走。

上，陆续碰到一些记者，因为心悦半山管理严格不记新闻车开上来，他们不得不自己背着摄影机爬山，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，面如菜，特别是主持人，踩着高跟鞋边走边抱怨。

“如果不是为了直播迟家超度亡灵，才不来受这个罪。”

“哎，最近没有什么好新闻啦。死了五个算是大新闻，还拿了这么多赔偿款，现在又有迟家出面超度，我们不抢别家会抢啊，就当来登山健身喽。”

“就是就是，听说迟家给亡灵超度有一千年的历史了，这还是第一次公开！这可不是百年一，是千年一的大新闻啊。”

“这迟长恩也是个大新闻呢，难道有机会面对面采访，一定要问问他跟徐慧离婚的原因！”

记者们调笑着从他们身边经过，秦小沅听完这些八卦之后，沉默一会，才问：“那些记者说的都是真的？”

“嗯，总归一死，不如为生者谋些利益，也算是死有所值。”南离徵忽略了记者说到的其它事，只说钱。“他们家属都得到了丰厚的保险金和赔偿金，也算是有了些许安吧。”

南离徵神淡淡的，说得也很生硬，乍听起来没有半点同心，与迟长恩的悲天悯人相比，实在不近人。

可再仔细想想，他又说得不无道理，如果秦小沅知道自己明天就要离开人世，死之前她肯定也希望能给父母留点什么，钱……当然是最好的选择。

没得到秦小沅的回应，南离徵怕她胡乱想，问她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
“想那些记者说的话……未免凉薄了些。死者为大，可他们只当成新闻在埋尸地随意调侃……未免太不尊重死者了。”

秦小沅说完，忽然想起南离徵刚做了类似的事，心中愧疚，急忙双手合十，默念几声佛，在心里向这些亡灵道歉。

南离徵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，笑摸着她的头，不以为然，“看把你紧张的。”他并非不尊重死者，只是当捉妖师时间长了，看淡生死，对既定事实淡然之而已。

“超度之后，希望地府不会为难他们，早些投胎，转世为人。”

“放心吧，地府有它自己的规矩，亡灵到了那里，自有安排。”南离徵怕她会对这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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